李春秋的爺爺當(dāng)年留下的傳家寶——棗木搟面杖(上),與普通搟面杖相比顏色深很多。
說到高興處,李春秋拿出當(dāng)年爺爺留給他的傳家寶——一根棗樹搟面杖給記者看。搟面杖透著上等紅木才有的油亮光澤,這是長達百年使用的結(jié)果,中間粗、兩端細,搟面時力量的中心落在最難搟的面團中央,可以更省力。
“我爺爺當(dāng)年打火燒高興時,就用搟面杖敲擊案板,口中念著唱詞,就像今天的說唱歌手演唱一樣,可惜我已經(jīng)不記得那個節(jié)奏和唱詞了!崩畲呵飮L試用搟面杖敲了敲案板,但已找不回記憶深處的節(jié)奏。
在用玻璃隔出的透明操作間里,李春秋的幾個徒弟正在打火燒,其中一位是他的兒子李鵬飛,雖然還不到30歲,但他已經(jīng)跟父親學(xué)了十年手藝,是個“老”師傅了。
和好的面放在案板上,李鵬飛首先將一個大面團搟成等腰梯形的面皮,麻利地抹上驢油。他解釋說:“這個形狀有妙用!币驗檫@樣一來,從梯形的短邊卷向長邊,卷成蛋卷狀后,“蛋卷”兩端剛好每一圈都一般長,不會呈梭形,揪成面劑時,才能保證每個火燒的層數(shù)一樣多,一樣薄。之后李鵬飛把面劑搟成長方形,為了增加層數(shù),他又將面劑兩個短邊分別搟出一個“舌頭”,將“舌頭”向內(nèi)翻折,火燒層數(shù)又多了兩層。
李春秋對驢肉火燒幾近癡迷。在李春秋驢肉火燒店,用于打火燒的專用烤爐是他自己改良的,結(jié)構(gòu)上和保定驢肉火燒用的烤爐區(qū)別不大,都是上層烤板、下層烤箱,但李春秋多次試驗確定了發(fā)熱層與烤板、烤箱之間的最佳距離,“以這個距離,火燒可以在最短的時間里受熱熟透,還不會焦!
驢肉的煮制李春秋也有自家的秘方,老湯是他爺爺當(dāng)年留下的,改革開放前,曾在家里地窖中封存好多年。如今,不是特別要好的朋友,李春秋不會把老湯輕易拿出來分享。
滄州驢肉火燒與保定驢肉火燒的另一不同之處,是驢肉冷吃不熱吃。制作河間驢肉火燒,煮好的驢肉和燜子是不能直接夾進熱火燒里的,而要先在案板上放涼,“靠火燒的溫度將燜子慢慢融化,湯汁滲透到火燒里,香而不膩!崩畲呵镎f。
“我一輩子只想做好一件事,就是讓更多的人了解、吃到地道的河間驢肉火燒!崩畲呵飳ⅢH肉火燒視為自己的“作品”。他告訴記者,如今自己在心情不好的時候,是不會打火燒的,因為打出來的火燒“總是感覺哪里不對勁兒,也不好吃”。而專注打火燒的時候,對身邊發(fā)生的一切,李春秋都聽不見、看不見。
有一件小事,讓李春秋感到兒子與自己“心貼心”,家傳的買賣后繼有人。一次,有位顧客著急,不等火燒熟透就自己動手從烤箱拿,李鵬飛堅決拒絕,眼疾手快一把“搶”了回來。“一件作品,沒有完成的時候創(chuàng)作者是不愿意拿出來給人看的,火燒也是一樣,看得出他不愿將就!崩畲呵镅哉Z中帶著贊許。
“不愿將就”,這大概就是驢肉火燒制作技藝薪火相傳、生生不息,成就真正河北味道的支點所在吧。ê颖比請蟆⒑颖毙侣劸W(wǎng)記者李冬云/文 記者陳騰飛/圖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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