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曉松(資料圖)
去年5月,高曉松因危險駕駛罪被判處拘役6個月,處罰金4000元人民幣。對于高曉松而言,這6個月不是一場審判,而是一次救贖。一個清華才子,校園民謠旗手,恃才傲物的游吟詩人,從書香門第,一路名校,少年成名,走遍世界,到看守所漫長的184天,高曉松的經(jīng)歷充滿話題。接受記者專訪時,高曉松梳理了他“在里面”六個月的生活,“一個從小被慣大的名校生,20多歲的膨脹可以被大家原諒,但這種人在40多歲的時候應(yīng)該擔當更遼闊的使命,做一個名校生應(yīng)該做的。 ”
左邊躺著小偷,右面擠著一個黑社會
記者:你曾說,希望出來之后生活可以慢下來,不想一再“被消費”,現(xiàn)在你覺得自己做到了嗎?
高曉松:還好吧。因為在這個名利場里,連你自己都“消費”自己,別人當然也“消費”,但我更希望別人消費我的作品。我比較傾向于以報恩的方式“被消費”,如果你對我非常好,那你消費消費,我也配合配合。比如《大武生》時期支持我的人,以及其他讓我覺得溫暖、不離不棄的人。其實回頭來看,所有人對我都很好,媒體對我也很好,沒有“往死里打”,包括圍著我們家、堵著機場的記者,也都不是惡意。剛出來一兩周時,我有點忙亂,因為我適應(yīng)不了,但慢慢地我就能控制住節(jié)奏了。
記者:大家對你庭審時道歉的態(tài)度印象非常深,之前大家一直覺得你是一個比較自由散漫的人。
高曉松:我經(jīng)常后怕,幸虧老天爺在當時給我剎住車,追到人家車尾上。要真是給人撞傷、撞死了,賠錢是另外一回事,你心靈也受不了啊。你再恃才傲物、再浪子,你也是一個人,而且做藝術(shù)的人內(nèi)心其實是很柔軟的。法庭上的道歉肯定是真心的,因為我太后怕。
記者:你覺得自己要還的是什么呢?有人覺得6個月的刑期判得有點重了。
高曉松:有很多人跟我說量刑過重,我說,我以前也干過好多不要臉的事呢,不要臉雖然不能被判刑,但你自己心里知道你干過很多不要臉的事。我覺得就該判重點,把以前欠的全部的債這次一起還了。
記者:進去前想過要如何面對嗎?
高曉松:我當時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樣的,能不能安靜思考,反正來什么面對什么唄。我還有一點點說不出來的小涌動:讓我來看看,這世界的另一面是什么樣子,有些什么人。
記者:進去的第一天晚上睡著了嗎?有絕望感嗎?
高曉松:睡著了,因為從洛杉磯飛回來,參加完《大武生》發(fā)布會就去交通隊,已經(jīng)36小時沒睡覺了。但第二天沒睡著,躺在那兒,看著離地6米高的房頂上有一盞昏暗的燈,我左邊躺著一個小偷,右面擠著一個黑社會,覺得好神奇啊,我擠在這樣兩個人之間睡覺。你躺在那兒,你不停地說著神奇,因為你要覺得神奇,就會削弱絕望感。慢慢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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