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錢思進教授(左)與法國核物理學家埃萊娜·朗之萬·約里奧教授(居里夫人外孫女)及其弟弟皮埃爾·約里奧教授在杭州錢王祠。
2012年10月22日,西湖邊上的錢王祠迎來了他的后人——北京大學物理學院教授錢思進和他的家人。與他同行的,還有兩位法國客人——居里夫人的外孫女埃萊娜·郎之萬·約里奧和外孫皮埃爾·約里奧,都是法國極富盛名的核物理學家。
2012年10月16日,是中國第一顆原子彈成功爆炸49周年,也是錢三強誕辰100周年紀念日。錢思進把他的這兩位法國朋友請來北京,參加他父親的紀念座談會。之后,他們一起來杭州。
兩家人的背后,其實是兩個偉大的家族。他們?yōu)楹稳绱瞬环,記者試圖在他們的后人身上,尋找一些特質(zhì)。
與錢王祠
有關的錢家
錢三強是錢玄同(五四新文化運動中的干將,與李大釗、陳獨秀等同任《新青年》雜志輪執(zhí)主編)之子,但他學了理。在法國求學時,居里夫人的女兒和女婿約里奧·居里夫婦是他的導師。約里奧·居里夫婦繼承了居里夫人在核物理方面的研究,曾因人工放射性的開創(chuàng)研究,獲得了1935年的諾貝爾化學獎。錢三強跟他們在法國學習、工作了整整11年,他和妻子何澤慧對原子核三分裂、四分裂現(xiàn)象的發(fā)現(xiàn)和研究也震驚當世,被稱為“中國的居里夫婦”。自然而然,他們的下一輩也成了朋友。
約里奧·居里家族與中國淵源,遠不止他們父母與錢三強的師生情誼。他們?yōu)橹袊宋锢硎聵I(yè)的起步,也做出了很大的貢獻。
錢思進說,當時父親在約里奧·居里夫婦的實驗室里,已做到研究導師的職位。一般來說,外國研究者到了這樣的地位都會選擇留下來,但父母選擇了回國。
約里奧·居里夫婦雖然惋惜,也沒有阻止,還把當時還是保密的核數(shù)據(jù)告訴了錢三強和同在實驗室工作的妻子何澤慧,并將一些放射性材料和放射源給他們,讓他們帶回國。
發(fā)現(xiàn)“上帝粒子”
也有錢老的貢獻
在錢王祠,記者先瞄到一個紅色的、印著“北京大學”logo的環(huán)保袋,才找到這位矮小不起眼的、花白了頭發(fā)的教授。錢老說,這次來最想看的,就是錢氏后人展覽館里,他父親和爺爺?shù)暮嫌,可惜展覽館在裝修,沒能如愿。
錢思進教授說,自己最遺憾的,就是父親走得突然。當時他剛剛被美國某著名國際高能物理實驗室聘為研究員,都沒來得及報個喜。之后,他便加入世界上最大的大型強子對撞機實驗。這個高能物理實驗,因為剛剛揭曉的諾貝爾物理獎“上帝粒子”的發(fā)現(xiàn)為大家知曉。事實上,這項成果是個耗時幾十年、成千上萬人參與的“大工程”,也有中國科學家的貢獻。而錢思進為此,已經(jīng)努力了18年。
錢思進回憶,父親給他的最后一封信,還關心了這個項目。“要了解個體和整體的意義,希望你和各國合作者們的關系搞得更順利些。”錢思進說,他就是遵照父親的這些教導,進行著他的科研。
自己不“拼爹”
也嚴格要求下一代
與現(xiàn)在我們常說的“拼爹”不同,錢思進說,他一直以來想擺脫因父親的名聲和威望帶來的“影子”,因此他從不主動講自己的父母是誰。
他和兩個姐姐上小學時都是住校,每逢周末,有些領導干部的孩子是乘父母的辦公用車回家的,而父親則基本不這樣做。錢思進小學四年級時,一天父親在下班后路過學校時用車把他捎回家,這讓他喜出望外,可能父親發(fā)現(xiàn)了他的這種苗頭,從那以后再也沒接過他。上中學以前,錢思進穿的衣服大部分是兩個姐姐剩下的,有不少褲子還是女褲改的。上中學后因?qū)W校較近,不需再乘公交車,他開始騎自行車,這輛自行車是父親回國后在舊貨鋪買的,比錢思進的歲數(shù)還大,他一直騎到1980年讀研究生二年級時。
錢思進的小兒子錢紹強也隨父母來祭祖。錢紹強出生在法國,現(xiàn)在美國求學。他說,這次回國后,他才知道爺爺在國內(nèi)原來有這么高的名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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